学习世界语有助于逻辑思维

Posted by 三三 on Fri 22, Feb 2019


【2015年10月27日 10:52 来源:天津日报 作者:高成鸢】

        上世纪开放初期,中国出现过“世界语热”,一个函授学校有14万名学生,后来绝大多数都放弃了。很多人都说学世界语没有用处,但有个大用处被忽略了,就是世界语能训练逻辑思维能力。这种潜移默化,更难得。我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用图书馆里的旧书学习世界语,要说用处,只用世界语出国一次(到波兰),但我的头脑却受过逻辑训练,这大有助于分析问题、研究学问,真是受用终身。

  世界语宣传材料中常说Esperaoto estas art-felita logika lingvo,世界语是人造的、逻辑的语言。Logik“逻辑”,是汉语中罕见的“音译词”;中国文化中没有跟“逻辑”概念相近的词语,所以不得不音译。

  百年前北京大学有一位辜鸿铭先生,他生在外国,中文是后来学的,他有句名言,说西方话是“逻辑的语言”,中国话是“诗的语言”。逻辑讲究规律,说话要符合语法。古希腊学校里有几门主课,包括语法学和逻辑学。逻辑讲究“概念”清晰,语法要求句子有一定的结构。中国话没有语法,概念模糊,甚至追求朦胧,这样才有诗意。例如这句“春江花月夜”,Printempo,rivero,floro,luno,nokto.在西方人看来,几个名词堆在一起,毫无关系,什么意思?莫名其妙。但中国人却非常欣赏,觉得几种“意象”互相渗透,能呈现优美的“意境”。

  汉语从百年以前就开始现代化,今天多数概念已经跟西方一致。但几千年文化传统不可能根本改变。中国人的头脑缺乏逻辑,还是说比较突出的。逻辑学的标本就是一个“判断句”,语言的单位是句子,句子的标志是句号。但很多中国人对句子还分不清楚。举个常见的例子:Kantu,amikoj,“歌唱吧,朋友们”,这是个“命令句”,感叹号等于句号,把它放在哪里?多数人都放在中间:“歌唱吧!朋友们。”大错特错。用语法来分析,这就成了两个句子。后一句只有一个名词amikoj,没有谓语,朋友们怎么了?莫名其妙。中间改成逗号,惊叹号挪到结尾,就合乎语法和逻辑了。

  有人说,你说的可以针对各种西方语言。不错,但是世界语跟各种西方语言比较,一大长处就是逻辑性特别纯粹。各种自然语都有很多不符合本身语法的例外,弄得很混乱,叫人头疼。世界语语法只有16条,没有任何例外,这就是最大的逻辑。今天多数青年人都学过英语。德国人、法国人都看不起英语,认为它有时比较含糊,但比汉语还是强得多。国际条约都用法文为范本,因为准确,不容易被曲解。

中国人学英语比较容易,学法语、德语觉得很难。因为多数西方语言都有“格”的变化,俄语有六种格,一个名词六种形态。汉语没有“格”的形式。英语中的变格都退化了,剩下的很少。“格”的形式,优点就是逻辑性。世界语只保留了一种宾语,名词和形容词末尾加个n。这样就可以随便改变词序,而意思不变。例如mi batas lin是“我打他”,lin batas mi也是“我打他”。Li加上n,就固定成为宾语。改变词序的好处是语气变化,lin batas mi强调lin,意思是“我打的是他(而不是你)”。

  世界语有一套后缀形式,把加法变成乘法,效率惊人。还特有“词根”的拼合,学会六百个词根就能表达各种意思,例如“扇子”可以从“风”的词根vent-变化而成vent-um-i-l-o。语法看似死板,用熟了恰恰相反,会带来灵活性。

  最后,借着“春江花月夜”的翻译,看看世界语的灵活性:

  英译:A Moonlit Night On The Spring River. “花”漏掉了,没有谓语也欠生动。

  世译:La lun-lumo kaj printempaj floroj belas je la nokta rivero.这样翻译,关键在于bela的妙用。不同的词类都用固定的词尾,语法也允许一切词类都可以用变化词尾来改变词类。意境优美,干脆点出“美”来。bela本来是形容词。拿它当谓语动词用,作为并列成分,也不怕容纳不下。

  天津的劳荣先生是中国世界语的元老,三十多年前,他想考考我的世界语,让我翻译一句古诗,上边就是我的答卷。他夸奖说:真会世界语。

  (本文为作者在10月25日天津市世界语协会成立30周年纪念大会上的发言)

Categories: 文学,历史,社会学 哲学 人工智能


Comments

drwang on Fri 22, Feb 2019 05:37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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